第三节
电影——文本、图像、声音、视频
如果说，音乐是由声音构建出的一段时空，在音乐的历程里，想象力赋予了这段无形的时空，无限开放的可能；但当艺术家，想要去寻找一种可能性的答案，将一种想象力，完美复现的时候，他就来到了这样一个微缩的艺术时空——“电影”。虽然电影的触发，可能是多种多样的，但当电影艺术家，决定要以这种方式来复现一种想象力的时候，其“艺术手法”，必然是一切艺术形式的组合。这世界原本就是组合的杰作：元素的组合、生命的组合、物质的组合、能量的组合……文字组合出了语言，色彩组合出了美学，声音组合出了音乐；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组合，才产生了思想的碰撞、情感的交融、生命的传递、艺术的启发……电影，作为一种强大的“综合艺术表现形式”，它包罗万象：一部电影，就是一个时空、一个世界，一些人、一段事、一种生活的缩影。
我喜欢电影：喜欢那种悬念重重最终云开雾散的感觉，喜欢短时间走进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喜欢那些新奇的思维和想象，喜欢那样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与感动……当黑幕中的双眼，投射出变幻的光芒，我们时空的旅行，就这样开始了；它像是一场梦，将现实世界中一切的不可能变为可能，活生生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向我们传达着灵魂的艺术，在解脱我们精神束缚的同时又要我们反思——在电影里，我们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灵的呼唤，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混乱的思绪偕着慌乱的心绪，都随着震撼的音响舒展开来，变得蓬勃、变得激越、变得畅怀、变得释然；在电影里，我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生活中的某种想望，于是，我们的情绪，便同着电影中的人物，紧密相连，为他快乐、为他悲伤、为他疯狂、为他流浪；在电影里，我们仿佛说出了自己难言的话语，不知是诗篇抑或哲思，不知是回忆抑或妄想，那些沉寂在我们脑海里的思想和故事，未被唤醒的台词和陈述，都因艺术的修饰，变得婉转、变得动人、变得华美、变得热忱；在电影里，我们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发现自己就是整个故事的主角，感觉人生就是要竭力去扮演好，理想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形象，在脑海中涌动，又在现实中投射，为他拼搏、为他执着、为他孤独、为他倔强……声、光、文、影，当艺术文化中这些最为辉煌灿烂的元素组合在一起，电影，不论局中人抑或局外人，都是人性在一段微缩时空中的凝聚，给予我们启迪：生活不是一场电影，但我们却在追寻电影式的生活——美丽的故事、言说溢满的情绪，自由的想象、激发奇幻的冒险；再艰难的境遇、总有解决，奇迹不可重演、却总在最惊险的瞬间；珍爱生命、善待光阴，那些真诚的人、真挚的情、真切的事、真实的物……
可是，电影都是这样的吗？看电影难道不只是为了娱乐吗？至于导演编剧演员和所有幕后工作者，这些电影人在拍摄电影又是为了什么呢？显然，我们不能否认电影的其它很多方面，因为电影的题材和类别毕竟不尽相同：一些真正的电影艺术家，会去追求电影本身的主题和意义，就如同我们之前所描述的那样，是多感官多层次完全角度的艺术文化杰作，拥有永生的精神和灵魂；而另外一些电影，或许只是为了一时的娱乐，一时情绪的宣泄和故事的记录……这部分电影很多就像明星与艺术家的关系那样，并没有什么永生的精神灵魂赋予其中；当然也会有一部分，更加注重真实世界的现实意义，在自然社会与多重人生之间，融入艺术的元素，却也必然局限于某种特定的时代和地域。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艺术不是无关痛痒的玩物，对电影中真正的艺术作品而言，娱乐只是其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其实，与其说娱乐，倒不如说是愉悦身心，让局中人与局外人都能得到满足，完满的结局，想必也都是我们所共同期待的。
但电影都是在表现人类对美的憧憬吗？当然不是，有美的部分自然就会有丑的部分，但值得一提的是，刻画丑的作品，同样可能拥有永生的精神灵魂；其实不单电影如此，一切艺术形式都是如此。这就要我们回到灵感触发的那一刻，是什么驱使艺术家展开了他们的艺术行为？是一个人的性情，一个人情感和灵魂的指引；因此，我们终于要展开“性情”这个概念了——“性格”与“情趣”。简单来说，性格决定了一个人艺术作品中丑的部分，而情趣决定了一个人艺术作品中美的部分；为什么要这样讲？你想，你可以联想自己的创作，也可以参考别人的作品；究竟是那些人们在顺境中创作的作品更伟大，还是那些人们在逆境中创作的作品更伟大？何为“伟大”——影响力、持久力、感召力、震撼力……那么答案，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在顺境中，一个人，其实主要是在用他的情趣来创作，因为情趣让一个人发现美创造美；而在逆境中，一个人，则主要是在用他的性格来创作，因为性格才让一个人憎恶丑摒弃丑。那么，一个人有可能同时用性情来创作吗？这样的作品会是伟大的杰作吗？这种作品里表现出的美丑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呢？举一个极显而易见的例子，就你正在阅读的这本书而言，回答以上的几个问题；要我说，答案是肯定的。当一个人用真性情来创作的时候，他所传达的并不是单一的美或者丑，而是在他所处的时空基础之上，理性思考与感性认识之下，所呈现出的中性结果；在这样的作品里存在着两个世界：“主体世界”与“客体世界”，举例以我的这本书为依据——书中的主体世界是我的思想和情感，而书中的客体世界是我思想情感下的万物原理；这本书的内容，从不局限于某些具体的实例，也不会宽泛到那些抽象而毫无实在意义的空洞文字，它是主观的也是客观的，是我主观的主体以我的思想和情感去描述的客观的客体，即万物原理，写万物，其实就是在写自己。如果我们把这个例子对应为音乐的话，那么音乐中的旋律节奏就是本书中的章节段落，我无形的文字，寄予读者想象的无限可能，也就是以你的思想情感，对我无形的文字做出你有意识的填充；如果有一天，我决定将这本书排成一部电影，那么这部电影中的声光文影，便成为了无形文字构建下，唯一可能性的答案，即以我思想情感所做出的想象填充，那么这部电影的内容，也必然是我所处的时空，二十年辗转变迁的每一个印记……于是，当我在想象本书后面尚未填补的章节时，就像是在追寻这部电影完满的结局，寻找未来无限可能性中唯一有形的答案；如此说来，它又有什么理由能够不拥有永生的精神灵魂，他又有什么借口不伟大不卓越呢？
2015.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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