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家庭——父母、孩子、老人、亲情
在真正开始讲亲情之前，我想要先明确一下爱情的位置，因为在人类主流的三种感情之中，爱情的位置最为特殊：它是一座桥，可以把没有血缘关系的情感变为亲情，当然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友情；我并不否认直接的爱情，但这里要强调的是，不论哪种爱情，其实都是一种特殊的亲情，一种没有血缘创造血缘，而产生的亲情关系——究竟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问题好像很难——亲情和爱情谁是“鸡”谁是“蛋”？这问题听起来更难……但我们记得一切源于爱，没有爱就没有鸡蛋。
其实上面那个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度，爱情同亲情的关系，比鸡和蛋的关系容易多了——因为一切源于爱，爱是不需要理由的灵魂上的契合，爱是人性中的必然；也因为爱情创造了血缘关系，产生了亲情。那么我们是如何知道，不是先有亲情而后才有的爱情呢？这个问题就等同于在问，我怎么确定最初的那两个生命体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呢？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因果照应的；我们看得到今天人类血缘的多样化，就等同于看到了整个漫长历史中，人类基因的遗传和变异，看到最初不同的组合，同时也该看得到未来人类的进化。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我们的起源或许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人类，或许我们的最初只是一个渺小而又卑微的生命体，但我们知道，我们的生命开始于生，“生”即是“非单调的结合”，并由此衍生出千变万化的“命”，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宇宙的规律。
以上只是一段小插曲，当我们明确了爱情的位置之后，我们便可以具体展开讲亲情了——亲情的典型单位，即为“家庭”；家庭又通常包括：以“夫妻”，或着我们更习惯说以“父母”为中心，“上有老”即“长辈”或“老人”，“下有小”即“子女”或“孩子”。
那么我们从家庭的中心展开，父母或者说夫妻之间，应该拥有怎样的感情呢？人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为婚姻之前的爱情是纯粹的爱情，而婚姻之后的爱情却变成了没有血缘的亲情。因为这样的亲情，是不能靠直接血缘关系来维系的，而亲情首先就意味着血缘，所以这种情感就变得不牢靠了，于是人类社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风俗，叫做“离婚”——这虽然并不应该，但它确实存在；就好像即使是永恒的世界也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但是通常情况下，夫妻关系是可以通过间接血缘来维系的，因为夫妻通常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叫做“父母”，为人父母就意味着责任，“子女”或者叫“孩子”便成了维系夫妻关系的间接血缘关系，也正是夫妻这种没有血缘的亲情关系能够成为亲情的原因。那么反过来说，夫妻间情感的第一要素，就是“责任”——对彼此负责，对子女负责，对长辈负责，对家庭负责；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不同于东西用旧了坏了要换，而是要想着去修复，什么都是原装正版的最好。那什么样的情感才叫做“原装正版”的情感呢？我会用后面一节来解释“同伴”这两个字，理想的夫妻关系应该属于同伴关系中的一种；但夫妻之间的情感，应该是负责任的、持久的、相互的，因为一切源于爱，爱就是最纯粹的情感。
家庭中的子女一方面，我在教育一章中就有提及，孩子正处于自我形成阶段，对客观世界几乎没有什么主观的判断力和选择权；因此，决定孩子一切的人主要是父母，父母就是对孩子影响的使动者，父母的一切行为都是孩子家庭教育中起决定性作用的部分，同时也是影响最为深远最为根深蒂固的部分。所以，这里我们对父母的要求，必然会多于老师：因为这不仅是教育问题，更是情感问题；不仅是情感问题，更是教育问题——于是，父母同孩子之间的情感关系，应该是“爱的教育”。我说过好的家庭教育就是最好的教育，父母若懂得如何用智慧和爱去培养孩子，这样生活中真实的教育无疑优于任何其它形式的教育；因为这种以骨肉亲情为根基的教育，是深入灵魂的、对人性的塑造。这样的家庭教育，首先就要求父母要爱孩子，言传身教给孩子正面的熏陶；父母永远要知道，你给孩子的一切，孩子将来都会比你更进一步——你知识渊博，孩子会比你懂得更多钻研得更深；你为人正直，孩子就会以此为准则做得比你更好；相反你若懒惰，孩子会比你更加堕落；你若虚伪，孩子则会比你更加巧言善变……虽然任何事情总会有转机，但最初的基础，永远不可避免地决定着最终的成败；这个成败，不只是事业上的生活上的，更是人格上的人性上的。至于子女一方面，则是家庭情感的结点、寄托和希望，责任与使命同在；因为一切源于爱，爱就是最纯粹的情感。
人们总说，老人就像孩子一样，很多时候是这样的；但每个老人都是一座丰碑，他们并不是一张白纸，他们有内容——“最”深刻的东西永远地留在了这座丰碑上，而浅薄的东西早已随岁月消失殆尽……在家庭之中，子女晚辈孝敬老人奉养老人是必须的，因为一切源于最纯粹的爱，这应该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知道并践行的；但从老人一方来讲，晚年不应该是空白，作为长辈，理应留给晚辈们，一些值得参考的东西，丰碑上那些还深刻着的东西，这同样是爱的教育。但我之所以说“参考”，是因为时代在变化，人类在发展，我们的生命历程都在开放我们的思想，但这其中不免有些东西，有些我们所经历的世界，与长辈们所经历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但这没有对错，很多主观的东西都要在客观条件的支持下才能达成一致，或许老人们的一些经验在他们所处的那个年代里适用，到了现在，不论是因为科技因为环境还是因为什么，就不适用了，这都很正常，但老人应该将自己一生的经验留给后代，而晚辈也理应将其作为存在的一种可能性吸取。其次，即使老人，仍然不能放弃独立，身体上的硬条件可能会因人而异，但老当益壮的乐观精神和泰然自若的生活态度，应该是每一位老年人都具备的；当然，这也包括即将老去的我们——在身体条件走下坡路的时候，老年人的思想精神是不应受影响的，因为人越是到了老年，才越是接近生命的真谛，晚年时光其实才是对人格、对一个人意志力最大考验的时刻，因为这个人原本是有正当借口允许自己堕落的。情感方面，老人首先是要与家庭共融的，这种共融的表现同样是相互的平等的，是分享和快乐的；注意我并没有强调尊重，因为尊重是有被动成分夹杂其中的，是伦理道德所要求的，并非发自纯粹的情感，而尊重本身应该是纯粹情感的附属品，是自然具备无需强加的；而后，老人的情感对于晚辈来说，是有很大引导价值的，因为情感是贴近灵魂的，灵魂是存在永生的，我们后面会讲，这里只要知道，老人们在情感上的经验，不同于观念，因为情感是不会过时的。
这一节我们在讲人类情感中具体的亲情部分，以家庭作为亲情的典型单位，我们展开描述了夫妻子女长辈，也就是父母孩子老人，在家庭中的角色和情感作用；那么，什么是亲情？“亲情”是一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维系的生命情感；它不只是人类的，也是动物的，是一切有血缘关系的生命体之间的情感。亲情的开始虽不是绝对的血缘，但血缘的产生却是深入骨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亲情才是所有生命情感里最灵魂、最纯粹、最本能、最不需要理由的一种，亲情是永恒的。
201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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