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作家最先说的 或许是哪一位作家都这么说 每个爱书人的心里对书的感觉都是和吝啬鬼一模一样的 我非常赞同并深有体会
更早的事情已经记不起来了 就从有印象的说起吧
有一本名叫 自然与人生 的书 是一本精美的散文集 作者也忘记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有这样一本优美的文字真是享受 曾经是我隔壁班的 后来又一起分配进厂的 每天喊我姐姐 嘴像抹蜜一样的男孩儿 成功地把书借走了 再也没有还回来 而且是那种明知故犯的不还 他永远对你说 还没看完呢 一个像海浪一样 带着热情而来 背负伤心而去的男孩儿
还有一个小弟 带走的不是一本书 而是十三本小册子 是我好不容易凑齐的几乎一套最早的 友谊出版社出品的 三毛系列丛书 现在 三毛文集 中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单行本 说几乎 是因为这套书后来又出了三本儿 全套应该是十六本 那时 我沉迷于三毛 像三毛一样去流浪 辞职下海跑到三亚 书也背到了三亚 这小弟正是驻岛部队的战士 我们船队和他们连队有交流 到船队来时发现了我的书 爱不释手 惊异于我离家出走还会背着那么多的书 想带回岛上大家看 三亚带给人的是热情 当时的我很慷慨 由于走得匆忙 没机会收回我的书 我相信他会保管得很好 因为书上有一句话 我们同样喜欢三毛
差不多同时期的 一本 红楼梦词曲研究 被三亚湾酒店的一位小姐姐借去 这一本消失得那么快 那么莫名其妙 那时她来船队看我的室友 我们却谈得非常投机 谈到 红楼梦 竞相背着书里的诗文 就自然把这本带着的书给她看了 她也很自然地就带走了 说要仔细品读 给我留下一张她的彩照 后来她离开了 我的书也一同离开了
当然 有一本关于丑陋的系列 是抢手货 我在北京天桥下面发现的 如获至宝 带去办公室读 被领导拿去看 又几经辗转 就杳无踪迹了 就像另外两部惹争议的书的命运一样 不知所终 一本叫 早安朋友 一本叫 废都
到这里想起就是在这间办公室 我匆忙写了辞职信 放下钥匙 去追火车了 而一本林语堂的 吾国吾民 被留在抽屉里
被留在抽屉里的还有另一本书 王安忆的 长恨歌 那是另一间办公室 另一种场景 虽然那书本不属于我 却写满了我的感言
其实 也有我送出的书 那都是我另外买了送的 不是我原本的那一本 比如 离异 比如近期的 世纪三部曲 韩寒系列 易中天三国等
说到三国 想起刚上中学时 课间十分钟读三国绘本 班主任走过来笑着说 多大的人了 还读这种绘画书 回来我去教工图书室给你借一套真正的三国 他真的借来了 我也真的读完了 那是一个和父亲一样的退伍军人 在部队时做文职
流失的书中最悲惨的是我廉价卖出去的书 当人生处于 关公麦城 秦琼卖马 我卖掉了我多年的藏书 只为买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包括 神鞭 拜年 等等 等等 太遥远了 如今只剩下当年卖书时一块儿手写的招牌 哦 最可惜的是一本厚厚的哲学词典 早知道如今我会走上哲学道路 当初是无论如何不会卖此一书的
其实 还有我收到的书 虽然不多 上面提到的 因为我们同样喜欢三毛 就是其一 那是一个文静的南方女孩 大学毕业分配在我们工厂设计室 水土不服 遭世俗鄙视 遇到我便有了知音 陪她度过从象牙塔步入社会的最初时光 后来我们都抛弃了单位 我远走他乡 她自立门户干起了实业 成为女强人
说到文静 就想起了一个名叫文静的女孩 我对她的感觉是不真实 扑朔迷离 看到她残酷的经历 我很想去帮助她重塑信心 因为她号称名牌大学毕业 就把一套新买的英文书 深红 给了她 我没有要收回的打算 但一个星期后 她把书还给我 我吃惊地看着感觉原封没动的书问她 就看完了 她平淡地说 看完了 没有任何关于书的细节 我明白了 默默地把书收好 终究人要尽其才 物也要尽其用嘛
还收到过初恋送的张贤亮 感情的历程 一本甜蜜的书 其中有一篇是 初吻 你没有收到过吗 也许你的情人是不读书的
202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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